
第一封信
阿零:
K离开了。
有预兆,有迹象,有决心地离开了。
身边所有人都会如此吧,曾经多么欢脱,终一日突然就断了线,痕迹慢慢消失,最后变成记忆里一个名字,回想起来,只能模糊觉得曾经是非常亲密的。
我开始认真考虑我们是怎么成为西皮的,可是想来想去忍不住就笑了,就好像群里聊着聊着就开始的工口小剧场一样,只是觉得大家在一起水,不需要什么顾忌,下限什么的都抛开,接过一句的茬就能秀恩爱。
感觉其实没到那个程度,但是角色扮演入了戏,周围的人也鼓掌承认了,关系一下子敲了章。其实确定西皮什么的也是很郑重的一项承诺啊,思索来思索去,我看上了你什么好呢,你眼里那个非常温柔体贴的我又算个什么呢,我们甚至没有互相吐过一次槽,没有一次单独的长时间的聊天,这样轻飘飘地待以对方万般小心的温柔,很没落脚点一样。
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吧。
我能拿出的只有空洞的温柔,而你愿意收下。
我很感动。
说起来我是很不习惯牵扯的人,过去了的人,过去了的事,以前多么熟悉,多么在意,换了时间地点,就觉得没有特别需要联系的必要。
没有一直陪在身边的别物。
也许以后还是会如此。
也许以后对你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怎么一时兴起就想给你写信了,可能只是想做点西皮会做的事情吧,本来是想说选修课的事,结果看到K的群邮件就跑题了。
今天晚上选修课,老师让我们在关了灯的教室看《常回家看看》的MV,还有《一个父亲的独白》,如果是一般情况下,看了也不会很动容,但是黑灯瞎火的安静里,我眼泪淌得鼻涕都下来了,开了灯以后老师让我们一人给爸爸妈妈写一封信,作为期末考试,说还要给我们一个个寄去家里,我摊开纸,觉得趁着这股难得的感动一定能写出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但是握笔想了好几分钟,却发现没有什么话要说,脑子里空荡荡的。
习惯了好话歹话都咽下去,就算激动到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发抖,也能保持沉默,不想词不达意,不想口不择言,于是选择不思考,不计较,结果到最后,表达的能力也弱成了渣。
选择在这样你看不见的地方给你写信,就当是我对自己慢慢的练习好了,坚持到某一天,也许我就会想清楚,你对我是怎么样的,我自己又是怎么样的。
阿绽
2012.11.1 1:44 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