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于我好像是那么事不关己,扫墓的时候总是簇拥着一大帮亲戚,静不下心也思念不起,看着爷爷姥爷的坟上添的新草,一边烧着热火朝天的纸钱堆一边默默想:这么多纸钱,该够用了吧。记事以后和他们相处的时候很少,敬畏多于亲切,来祭祀聊表哀思和谢意,至于亲戚聚会又让人吵恼。
回去一人的时候才能幽幽想起我心头萦绕想寄托哀思的人,舅爷舅奶,没能亲自去坟上祭奠真的很愧疚,谢谢你们曾经把我当作亲亲的孙女,我无数次回忆起来的是你们的音容,慈祥的笑脸真实的关怀,还记得你们带我去女娲庙我一路蹦蹦跳跳要背着,平时总见你们在忙种菜挑水好像一刻都不休息,我只知道一个劲地吃柜子里的零食还在旁边吵吵闹闹,现在想起来你们生活从来都很不容易只是从来都没让我动过手 哎,在学校里背下下一篇课文你们都开心的逢人就夸我,一放学舅爷就在门口等着,夕阳下背起我缓缓走回家,现在想起来总是忽略了你越来越佝偻的背,还总是因为你沉默好脾气就对你任意发脾气,我多蠢。曾经村头村尾每一家去串门带着我介绍好像我就是亲亲的孙女,你们说以前刚出生几天小肉团那么大的一点点,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哈哈。到了晚上我吵着不睡觉奶奶就让我枕着胳膊,给我讲故事,三只眼,瘸腿驴,听的我入迷,
多不幸刚出生就被送到了乡下,可我多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爷爷奶奶,把我当亲生的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父母要接我回家我不愿意,拽着门把手就是不肯走,你们一边哭一边劝我。等再到过年放假回乡下,才知道奶奶伤心哭的眼睛不好了,爷爷几次去我家里被无情赶走,你们说真不该把我送走,要是真的亲孙女该多好。说起这又住了嘴忍着眼泪说别的事情,大概是不想也让我难过把,说我小时候要把簸箕里的玉米粒塞到奶奶鼻子,奶奶立马就发现我两个鼻孔里都是玉米粒于是马上抱起我就往村诊所走,那会过年,我也才发现奶奶家里并不宽裕,傻傻的我就把收的压岁钱悄悄的塞在奶奶口袋里,奶奶发现了又给我塞回去怎么也不肯要却很欣慰,我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回报
回去以后,每每夜晚就会想起舅爷舅奶,有时候想的伤心落泪,可我知道辛苦养育我这么久的你们才是真的难过,小孩子总是那么容易转移注意力,虽然总是沉默傻傻的可也慢慢融入了新的世界,渐渐的越来越少的想起来舅爷舅奶,只是逢年才回去待几分钟,就是几分钟我也没注意,爷爷奶奶的鬓角添了霜,头发也稀疏了可这样也不停一刻的忙碌,看得难受可也没办法让奶奶停下。
再后来就是奶奶身体不行的消息,因为拆迁搬到了租住的小平房里,除了上本身再也动不了了,我从没想过上天为什么这么狠心让奶奶用这种方式休息,真的是太劳碌才会得了这样查不出病因也看不好的病,所幸奶奶还很清醒,看到我来眼里泛着光,但只问我的情况,对自己却只字不提,我只能无谓的陪她说说话可竟然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了,那段时间神经抑郁连留下都没有勇气现在只能成为永远的遗憾,奶奶走了一个月爷爷也走了,我还记得最后一次看他们两个人都躺在病床上心里很难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太愧对他们的期待,以至于最后的葬礼都是沉沉的阴漠
现在慢慢走出了抑郁的阴霾,不时想起来舅爷舅奶却总想落泪,这个世上也再也没有这么关心我的人了,实在愧对了他们的养育恩情啊,只希望上天怜悯让他们在天国永远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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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餐桌上跟妈妈聊天,问她清明回去吗。
她说回啊,要去看你大伯。
你生了我不懂的病,然后就去了。
印象最深的是那晚上我们给你守夜。外嫁的两个姐姐凌晨两三点赶了回来。
二姐哭得不能自己,我忍耐着去扶她,大家都在劝她。
她抱着我呜呜咽咽地说:以后……再也没有……我能叫爸爸的人了……
结果我眼泪也下来了。
人生百味,悲,悲不过生离,痛,痛不过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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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一个,我从未想过会离我近一步又突然远去的人……
在我小的时候,大概十几岁的时候吧,遇到了那么一个人。他很讨厌,很滑头,刚刚年纪从一位数进化为两位数的我,被那个人用一碗面给收买了。哈哈哈……
也许那个时候,我是喜欢过他的吧。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讨厌的人,大概也是第一个,喜欢的人吧。我不知道那种喜欢和谈恋爱的那种喜欢一不一样,不过,一天能让我想念超过五次的人,还真的是前所未有。莫名其妙的出现的你,偷偷溜进了我的日记本,成为我最珍贵的记忆,直至十年以后。
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学业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年纪渐长,我都没有刻意关注他,只当一件“不可能得到的玩具”,才能抚平心中的悸动。很奇怪吧,在基宅这样的一个活动中,我不写信给过世的爷爷奶奶,却写给了他?因为,人生如戏,这个人,在我以为一辈子不可能再有交集的时候,很戏剧性的,他成了我表了几表的表姐的丈夫!哈哈哈!时隔很多年,我听闻这个消息,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微笑着,去参加了那次酒席。
新郎和新娘很般配,新娘我从没见过,毕竟表了几表,平日里也不怎么来往。新郎,脸孔也很模糊,我甚至不记得当年那个被我一天思念好几次的人,那个他的名字被我用作所有账号登录密码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人?都好,反正,我不像小的时候那么喜欢你了。
这是第二次。
第三次的时候,听闻他的消息,是在年夜饭的饭桌上。哪怕表了几表,在老一辈过世之后,我们这些零零碎碎的小辈们好不容易凑成一桌,坐在一起。我看到那个表姐,要不是旁人提醒,我还是认不出这位表姐。她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哦,原来,只不过是过了三四年,我还以为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
姐夫如何?我偷偷问亲戚。
他们趁着表姐带孩子去卫生间的空隙,压低了声音在说,可怜人。
可怜人?这都有孩子了,哪里可怜?听闻他后来辞去了工作,自己做个企,是不是生意不好,没什么钱,买不起车,买不起房?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确实是可怜……
那一日,他们夫妻二人,他骑着小毛驴(就是电动车),带着妻子和刚刚一岁的孩子回家路上,遇到酒驾的汽车迎面撞来,整个人摔出去,当场死亡。
当、场、死、亡!
……
哦……我随意应着,再也不敢问。
清明将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墓在哪儿,虽然知道我也不会去扫。然而,这个人,竟然就这么一辈子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了。回头想想,我仿佛还能记得他痞痞的笑容,还有我初见他时,最最讨厌他的心情,还有他用一碗面收买了我的场景,这是我小时候,第一次“喜欢”一个异性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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